更新版|《給十九歲的我》爭議中奪最佳電影 一文重組事件時序、導演學生校方說法分歧


由英華女學校發起,校友兼導演張婉婷追蹤該校六位女生十年成長故事的紀錄片《給十九歲的我》,自去年 8 月於香港國際電影節首映,一直備受關注。2 月 5 日,《給》於全港公映後的第三日,《明周文化》刊載片中一名主要受訪者阿聆親筆撰寫的萬字文,文章對紀錄片拍攝過程和導演處理方式提出質疑,並強調從未同意公映,但多番跟校方交涉不果。事件迅速引起巨大關注,學校宣布停止公映,導演亦向阿聆道歉。

阿聆的萬字文刊登後未足四天,事態急速變化。《Wave. 流行文化誌》記者於事發前曾訪問導演張婉婷,現綜合阿聆的文章及其他傳媒報道內容,重組由 2011 年紀錄片開拍至今的關鍵時間點,讓讀者深入了解這場風波的爭議。

(4.16 金像獎最佳電影後再更新)

拍攝期

2011.9 – 2012.7

英華女學校時任校長李石玉如邀請校友兼導演張婉婷,拍攝學校重建紀錄片。製作團隊請部分中一級學生寫信給未來的自己,並按信中內容挑選三十多人,進行面試。被揀選成為拍攝對象的學生,接到一份需要家長簽罯的同意書,內容如下:

英華女學校學校重建計劃 紀錄片拍攝事宜同意書

就本人(姓名) 先前同意女兒(姓名) 參與英華女校攝製紀錄片一事。本人明白及同意攝製隊於(女兒姓名) 在校期間(即 2011-2016 各學年)攝錄(女兒姓名) 在校內及校外 (包括家庭)各方面的生活情況,及進行訪問,並經本人家中成員同意下向家庭成員進行訪問及攝錄。本人明白及同意攝製隊擁有絕對創作及剪接自主權。

本人明白此紀錄片之版權乃屬英華女學校所有,並同意英華女學校可按需要以任何現有或將來發明之方式在本港或香港以外其他地方使用在此同意書下所製成的紀錄片,其衍生或產生的產品或其任何 部份,並作出版、放映、廣播、公開展示或分發之用途,本人絕對允許英華女學校進行上述活動。日後如此紀錄片計劃有任何經濟收益,本人明白此等收益將全數撥入英華女學校重建基金。

根據阿聆說法,當時參與拍攝的學生一直理解此紀錄片是供校內放映或籌款用途,亦因此張婉婷及其團隊一直被稱為「DVD team」,通訊群組亦以此命名。

由於拍攝對象眾多,因此不同學生由不同分組導演跟拍。阿聆和阿佘的部分,主要由張婉婷跟進。

拍攝工作起初頗為順利,張婉婷接受《Wave.》專訪時提到,女生們最初都覺得很好玩,興高采烈地參與拍攝。直至 2012 年 7 月 6 日,這天是英華女校每年一度的 Students’ day,全校學生不用上堂,並舉行不同活動,如唱歌跳舞,享受校園生活,也是同學離開舊校舍前的一次 farewell。被挑選拍攝《給》的 30 多名中一生,這天卻被安排拍攝一幕「跑樓梯」的場面。當其他同學在玩樂之際,她們聽著攝製隊指示在學校樓梯跑上跑落十多次,歷時兩、三小時。

張婉婷解釋,這條長樓梯是包括她自己在內的英華女生對舊校舍的集體回憶,因此一早構思以這班女生跑樓梯的畫面來作為紀錄片的開場,藉此向觀眾介紹將會在電影中亮相的人物。她形容,作為導演,這是全片她唯一要求受訪學生做的事。「之後冇㗎喇,都唔應該係導演式嘅,應該係紀錄片,應該任意吖嘛。」

她當下亦意識到女生們很不滿。「佢哋好嬲,Students’ day 冇得玩,佢哋就真係嬲到呢,又辛苦又嬲。拍完之後,嬲咗我好似兩三年都有。」

2012.9

英華女學校暫時遷往德貞女子中學深水埗舊校舍,羅便臣道校舍其後進行原址重建。

2013 年起

由中二、中三起,女生們開始抗拒拍攝。從《給》片可見,她們曾以阻擋鏡頭、在鏡頭前講粗口,以求攝影團隊停機。張婉婷在 1 月 31 日《Wave.》專訪中提到,導演在這套紀錄片中權力像「微塵」一樣,特別是女生中三的時候,曾經「不留情面地」罵攝製隊,「你又唔可以鬧返佢轉頭,細路仔你做咩姐,你咪死死企喺度。」

(攝/Nasha Chan)

無論在片中旁白,或是早前傳媒訪問,張婉婷都形容當時這群女生正經歷「反叛期」,又稱自己當時亦曾向校方求助:「老師跟我說不用怕,他們教了很多年中學,人人到了這個階段就會恩將仇報,當你殺父仇人,哈哈!副校長說要『用上帝的愛去浸死她們』,終有一日會百倍回報給我們。」

阿聆在萬字文亦提到,十年來校方在拍攝計劃中的介入近乎零,同學途中反對拍攝計劃之時,學校及攝製團隊都沒有好好梳理學生反對拍攝的原因為何,只是草草用反叛的原因作結案陳詞。另一主角阿佘在《明周》訪問也提出類似觀點:「我覺得以一個成年人來講,日日被人拍,你都一定會不舒服,你都一定會避開鏡頭,所以並不是因為我們青少年反叛期。」

《給十九歲的我》預告截圖

而綜合連日來事態發展,有關《給》拍攝過程的爭議還包括:

一、可隨時 say no?

對於張婉婷曾強調,同學有選擇是否被拍攝的自由,不想拍「只要說一聲便可」,阿聆提到,多年來只有一位同學成功退出拍攝計劃,「她由中一哭到中五,哭到全級都知道她根本不願拍攝,但拍攝團隊和校方花了五年的時間才『認可』她退出計劃。」

她又指自己在拍攝期間亦想過退出,最後沒有的原因是,「我感覺到攝製隊對我們躲避拍攝的不滿,而大人們在一個十多歲的女孩面前展露出不滿的一面其實對於女孩來說是很具阻嚇性的。這亦是我一直以來不太敢直言對攝製組不滿的原因。」

二、提供酬勞?

張婉婷 1 月中在中大一次映後談提到,有段時期女生們都不肯受訪,因此要「諗橋」吸引她們參與。她當時舉例,曾在自己負責的商業廣告中聘請阿佘參與幕前演出,「佢就肯啦,有錢畀喎,兩日喎,仲可以帶埋佢個男朋友嚟,又係兩日錢,仲有個跟班…三個人,接哂佢哋嚟,佢咪心情大好囉,咪坐喺樓梯度講哂,『唔知幾時嫁畀嗰個人呀』。」

阿佘接受《明周》訪問時被問到那一幕,形容在當日廣告拍攝的休息時間,突然發現有鏡頭影著自己,才意識到這是張婉婷在紀錄片中想要的畫面,「但那時才知道就太遲啦,沒理由叫我男朋友躲起來的。」

三、未經同意的拍攝?

張婉婷受訪時形容,拍《給》不會「踩界」偷拍別人私隱,因為這涉及倫理問題。然而近日有拍攝對象對此提出異議。

阿佘《明周》受訪時憶述,某年出席英華新校舍開幕儀式後,她在學校附近吸煙,「萬萬沒想過被拍下來了」。她指,當時攝影團隊已沒有跟拍受訪者個人生活,看到片段她感覺被「狗仔隊」跟蹤,「她直接剪這個片段進去,而且沒有經我同意便拍攝,我覺得有點不受尊重。」

另外 2016 年《給》製作團隊曾赴日本伊豆,拍攝另一主角馬燕茹參與亞洲單車錦標賽的情況,期間在場內訪問「牛下女車神」李慧詩。李慧詩近日表示,拍攝時張婉婷未告知她訪問將用作紀錄片,感到氣在心頭,稱「這部電影,我不會看,亦不鼓勵你看。」《給》片監製黃慧今日(8 日)則發聲明,指當日攝影隊獲發主辦單位發出「Press Pass」入場,並指攝影隊透過當時港隊領隊、時任單車聯會名譽秘書長陳仲雨,邀請李慧詩受訪。

(李慧詩 FB 圖片)

2015/2016 年

張婉婷在《Wave.》專訪提到,到了受訪學生讀中五、中六的時候,她得知有發行商有興趣發行這部紀錄片,「好快樂咁話俾佢哋聽,報告而家可能有人幫我哋發行」,其中一名女生聽到後就大哭,不肯並要求退出拍攝,張婉婷稱「嗰個女仔的故仔好好,即係我都好可惜」。阿聆當時幫忙安撫同學,「說觀眾都是看一次便會忘記,希望她能看開點」。

據阿聆說法,她這番話後來被張婉婷及校方理解為「中五時已清楚知道電影會公映」,張亦曾翻查片段並以此佐證。阿聆在文章則強調,當時作為中學生,對「發行商」一詞的認知是電影似乎成形,能播放,「發行商可能是幫他們發行 DVD 及安排播放的人?我的理解仍然只是用作校內播放。」

2019

英華女學校原址重建,羅便臣道新校舍啟用。拍攝結束,進入三年剪接階段。

英華女學校新校舍,2019 年啟用(英華女學校網站)

校內放映期

2021.7

英華女學校宣布將於 12 月 1 日校友籌款活動(Movie Gala)首播《給十九歲的我》。7 月學校舉行籌款活動的啟動典禮,三名拍攝對象阿聆、阿雀、馬燕茹出席及分享。阿聆與周小鳳副校長並肩為宣傳片受訪。當時《給》只公開了預告片,所有受訪者都未曾看過完整電影(final cut)。 

校友籌款活動啟動禮,阿聆與阿雀出席,跟張婉婷、監製黃慧一同在台上分享(英華女學校網站)

2021 年中

據阿聆說法,她和其他數位在 final cut 出現的同學在校內首映(2021.12.1)半年至數月前,才首次接到通知校方和導演有把電影向校外公映的打算。阿聆稱,曾多次反映希望得知剪輯內容、故事大綱等,「校方和團隊從來沒有給予我觀看任何片段的機會」。

2021.11 

完整片段(final cut)在校董會會議上首次內部放映,校長、副校長等人有份觀看。

2021.12.1

《給十九歲的我》在香港文化中心舉行的校友籌款晚會首映,放映前阿聆、阿佘、阿雀、馬燕茹等受訪者上台領花並合照。與當時的觀眾一樣,這是受訪者第一次完整觀看電影。

根據阿聆說法,首映後包括她在內有兩名主角情緒不穩。阿聆指,未看首映前已得知校方及製作團隊計劃之後作出公映,當時雖表顧慮。但沒有很強硬的反抗,是因為校方「循循善誘」及認為先觀看電影才能評估能否接受讓校外的人觀看自己的片段。

然而在文化中心看過首映後,她態度明確:「我得出的結論是我恐懼並拒絕《給》公開放映,這個想法亦有充分地反映在我的情緒上——我需要並有即時向校方提供的心理醫生求助。」

2021 年 12 月 1 日,《給十九歲的我》於文化中心校友晚會上首播(英華女學校網站)

2022.1

據阿聆說法,校方首次提出 private screening 和電影節之說,阿聆反對,「並要求導演把我的相關片段全數剪走,導演以 final cut 已通過電檢為由拒絕」。

期間,校方草擬了一份 consent form,簽了就等於親自授權校方進行 private screening 和參與電影節,阿聆未有簽署,其餘五名主角都有簽署。

但在片中稱為「香港小姐」的江冰瀅近日在社交平台表示,簽署同意書時,製作團隊未有交代「成個事情嘅來龍去脈」,僅稱「所有人已經簽咗名」,只有她未簽,故在「無諗過背後有咁多嘢嘅情况之下」簽署同意書。

2022.6

情況僵持至 6 月,據阿聆說法,校方代表再次向她進行游說,「希望我念在拍攝團隊多年來的努力,至少讓他們private screening」,她指由於對方是其恩師,並似乎因為事件膠著太久已有情緒。「那一刻我不願看到她難做,所以答應她我會讓步與拍攝團隊溝通 private screening 的可能性。」

阿聆指,過程中導演和校方提出電影將參與香港國際電影節,並強調只是一兩場的場次,沒有人會看,阿聆表示反對。

阿聆稱,校方、導演和監製在參展電影節游說不果後,首次拿出了 2012 年其父母簽署同意她參與拍攝計劃的「通告」正本,呈現於她眼前。她又指當時校方、導演及監製稱已尋求法律意見,「如果我仍要繼續阻止的話有機會有法律責任。即使我沒有簽署任何文件,我在成年後仍有繼續參與拍攝的行為是給了 silent consent,是有法律約束力的。」

2022.7

阿聆要求與校董會對話,提出*有條件地*同意 private screening 和電影節(例:如需有公開場次必先要與所有拍攝對象溝通並得其同意,刊登任何宣傳物料前須知會拍攝對象等)。校方回覆電郵指已同意電影 private screening 和電影參展,初步為期一年,但未有回應阿聆的條件。

阿聆再要求了解原因,校方安排會面。「內容是通知我其實電影已參展,只是一直未能得到我同意沒有過多宣傳」。


邁向公映

2022.8

《給十九歲的我》在香港國際電影節公開首映。除阿聆外,其他主角均有出席首映。


2022 年 8 月,《給》在香港國際電影節作世界首映,為電影首次接觸公眾。其中五名主角與張婉婷出席首映(香港國際電影節 Hong Kong International Film Festival FB)

之後半年,電影舉行多場優先場、私人包場、慈善場,不單在香港,英國及台灣亦有放映活動。截至 2023.2.5,累積本地票房近 1,030 萬元。

2022.10

阿聆最後一次與校方及導演會面,對方稱已與發行商簽約,「即使我反對他們亦無力改變任何事情,無論我準備好與否,公映都會如期進行」。該次會面中,張婉婷稱已翻查很多影片片段,找到證據(見本文 2015/2016 年部分),說明阿聆中五時已清楚知道電影會公映。


正式公映

2023.1.15

《給十九歲的我》獲 2022 年度「香港電影評論學會大獎」最佳電影奬,翌日宣布電影將於 2 月 2 日於全港戲院進行公映。

2023.1.26

傳媒工作者吳芷寧發文,對電影拍攝過程中的權力關係、紀錄片倫理等提出質疑,阿聆的萬字文提到自己當時被這篇文章「深深觸動」。

2023.1.28

電影宣布正式上映後一個多星期,校方舉行感恩大會及電影宣傳活動,導演及一眾主角回校參加,阿聆父母及弟弟都有出席。

(英華女學校網站)

張婉婷在 2 月 5 日被記者問及,為何阿聆未簽第二份同意書但電影仍繼續公映時,就以阿聆家人1 月 28 日出席感恩大會「恭喜我哋」作為解釋:「我哋理解為,好啦,佢依家都唔出聲啦,佢都覺得OK 啦,唔係阿爸阿媽細佬做乜鬼來呢?」

2023.2.2

電影正式在全港戲院上映

(攝:H.H)

2023.2.4

《明周文化》深夜獨家刊出阿聆的萬字自白書,表明「由始至終都不同意《給》以任何形式進行公開放映」,阿佘亦受訪,表達對拍攝過程感到不適,最初亦反對公映,但最終選擇妥協接受,並願意配合電影宣傳活動,出席分享會等。

2023.2.5

前校長李石玉如對風波致歉;校方及電影公司宣布電影暫停公映

張婉婷下午繼續出席謝票活動,稱對有大批觀眾入場,大受感動及鼓舞,但亦一度被觀眾指罵。晚上見記者時,被問到對電影引起龐大風波的感覺,她表示這只是「永恆的一個片段」,「我努力繼續去,希望將件事搞返好,希望女仔可以溝通返,或者有一日我哋可以再見面、或者可以再上畫呢?」

(攝/Nasha Chan)

翌日接受商台節目訪問,她再稱會再嘗試與阿聆溝通,如果阿聆不願意公映,電影將不再上映,並再向對方道歉:「希望 10 年積落嘅情,佢仲記得,我對佢嘅困擾真係唔好意思……你開心返啲啦,我哋而家唔做(不再公映)喇。」

屢獲大獎

2023.2.9

金像獎協會公布第 41 屆香港電影金像獎入圍名單,《給十九歲的我》獲最佳電影、最佳導演及最佳剪接提名,英華女學校隨即表態要求退選「最佳電影」;不過金像獎協會主席爾冬陞表示,該片符合入圍資格,要與董事局開會商討。

導演張婉婷與聯合導演郭偉倫入圍「最佳導演」,張婉婷當時回應指,尊重及配合郭偉倫決定,但她不會現身頒獎禮。

2023.3.7

有傳媒引消息指金像獎向選民寄出第二輪評選選票中,《給》仍在最佳電影名單上,會員仍可投票予該片。同日,英華稱與 6 位參與拍攝的校友、製作團隊等溝通後,因未達成共識,未能向金像獎提供影片放映。

2023.3.8

《給十九歲的我》獲香港電影評論學會最佳電影。聯合導演郭偉倫領獎時表示,會努力讓影片再次放映,稱問心無愧、責無旁貸繼續回應此事,又表示會繼續努力讓電影可以「向公眾、世界、全宇宙面世」。

2023.3.16

《給十九歲的我》獲香港導演會年度大獎「最佳電影」。

2023.4.13

香港電影金像獎主席爾冬陞、副主席莊澄、文雋等出席頒獎禮拜神儀式。爾冬陞表示,董事局成員最終一致同意無權褫奪任何提名資格,《給十九歲的我》為「片商紛爭」,大會沒有仲裁能力,又強調由董事局可以取消電影的入圍、得獎資格,將會「非常危險」,「我哋決定唔行使呢個權力,交回選民決定係最恰當,如果我哋好容易進行咗呢樣嘢,我諗金像獎將來嘅公信力都會散咗。」

2023.4.16

《給十九歲的我》獲第 41 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電影,郭偉倫代張婉婷發表感言,多謝業界肯定,感謝委託拍攝的石校長,「我哋今生無悔。」

分組導演李淑嫻代監製黃慧表示:「經過咗咁多個月無可理喻嘅折騰,祝願佢(張婉婷)明天就走出幽谷,再接再厲,後勁更凌厲。」

郭偉倫說,「香港拍紀錄片嘅導演,請你繼續努力去拍紀錄片。唔好驚,因為時代需要拍紀錄片,用鏡頭去紀錄我哋發生嘅事,記住唔好熄機,繼續拍,唔好驚,拍咗先算,剪咗先算,上咗先算。」

回到後台,有記者問到,郭在台上稱「拍咗先算」,那日後再遇爭議時做法會如何?郭偉倫表示,「今次教訓其實係令大家知道,點樣保護自己創作人的拍攝及電影作品。」他稱今次汲取經驗之後,會避免問題再發生,「所以我應該繼續企出嚟,光明正大咁拍我哋要拍嘅嘢。」

至於電影會否重新上映,郭表示是「比較複雜」的問題,學校跟各方面正「坐低傾緊」,「解決緊個問題」。

英華女校則發聲明,對評委的肯定表示感謝,「但由於校方於二月已決定退出遴選,故今晚沒有派代表出席頒獎禮。」校方表示,向金像獎主辦方表達真誠歉意,並感謝主辦方連月來的協助和體諒。校方重申,拍攝過程中,團隊是本着被拍者同意和知情下的原則進行拍攝,絕無意進行強迫拍攝或偷拍,亦容許同學在拍攝期間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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